接复联三，全年段，日更，HE。
简介：如果说无限战争是以宇宙为舞台的一场大戏，那么除了台上的，我们看到的那些角色，是否还有别的谁在操纵这一切呢？我们的救世主，到底是谁呢？
之前说了20章完结，所以剧情已经进入倒计时了，每章的篇幅也会比之前长。各位看官如果还满意的话，请多多留下小红心小蓝手，顺便留个言呗~
昨天吃了糖，今天咱们换换口味......
15. 【决战在即】
“你们要尽快。“
“尽快，怎么快？振金的提炼需要时间，菲律宾那边的部署也还没有完成。”
Tony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。
“Thor又出去了，说是去世界树的底部寻找答案。”
Strange快速地往身旁瞥了一眼，见Loki脸色不变，便也不多问。
“我知道你们那边很赶，但是Tony，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催你。”
仅仅过了一个月，Dr Strange的发色竟是几乎全数灰白了，而Tony也隐隐露出霜白的发丝。这一场战争，他们消耗的又何止是时间与精力？
“你就不能告诉我原因吗？为什么突然这么急？”
Stark总裁极少有这般被蒙在鼓里的时候，他非常不习惯，也非常不爽。 “是宝石的预言，还是别的什么？”
“你就当是我们这里有消耗性资源。”Strange始终含糊其辞。 “时间拖得越长，胜算就越小。”
他听到身旁的人不满地哼了一声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会尽量加速的。” Tony打开了控制面板，一边飞速地点击着一边回复。 “说得好像我们很拖拉似的，谁不想赶快干掉那个紫色丑八怪？”
“好，那我们明天见。”
Dr Strange离开了对话区域，在Loki身边坐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
黑发的青年半卧在榻上，出神地望着眼前的墙壁，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。
那面墙壁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魔法符文和图案，有的规规整整、有的潦草无序。靠近天花板的角落画着一颗大树，枝桠茂盛交错。
大树的根部的一处分叉被红笔圈了起来，十来根细细地线条将许多图形和文字连向那一处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Strange也注意到了那一处，不由得想起刚才Tony说Thor去世界树底部的事。
Loki轻轻地点了点手指。
“他会成功的。”
“成功什么？”
“从世界树的角度来看的话，我们这个空间正是处于树根的位置，隐藏在树根的末梢。如果我推算得没错的话，Thor会先试图联系生活在世界树底部的精灵。”
“那些精灵知道些什么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…所以？”
Loki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招牌笑容。
“据我所知，守护世界树根的精灵不多，刚刚好全都在Thanos的响指中烟飞灰灭。Thor找不到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，肯定要气坏了。”
“……”
Strange觉得他头发白得快都是给Loki气的。
“到那个时候，我会从这里悄悄释放信号，引诱他攻击树根。Thor的雷神之力已经炉火纯青，想必削弱我们与正常世界中的屏障应该不是问题。”
“削弱屏障？那不是很危险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所以你——”
Strange没有再说下去，他意识到了Loki想要干什么。
“你…”
他看见那人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，骨骼分明的手掌按在胸口上微微颤抖着。他看见那双翠绿的眸子中布满血丝，眼皮耷拉着几乎是勉强在维持清醒。
这个空间是Loki一手打造的，几乎是靠消耗着他的骨血维持，一旦施法者死去立刻会分崩离析。
到时候，在这里的人，以及被储存在这里的所有骨灰，就将被困在坍塌的山洞里，永远不会重见天日。
Loki想要引诱Thor削弱屏障，就像是给山洞的顶上挖开一个半成品的通道。万一他没有活到战争结束而导致空间提前崩溃，里面的人还有逃生之路。
“你疯了。”
假设山体是由Loki的意识和血肉筑成，用雷电炸出一个通道会是何等的酷刑？
而在此之后，Loki还要拖着残破的身体继续维持魔法，继续为他们的战役制造最佳条件，继续为他们提供通讯…
“你疯了。”
Dr Strange一字一顿地重复着。
“Loki，你就是个疯子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？”
诡计之神歪着脑袋看着他，语气轻佻无谓。
“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，二流法师。”
“万一Thor知道了——”
“你是不是想要我诅咒你，你要是敢告诉Thor…”
“停停停，你省点力气。”
Dr Strange狠狠翻了个白眼。
要说他这段时间与Loki相处出了什么长进，那必定是能够熟练地无视邪神三天两头这样那样的威胁。
“Thor经过那一战之后能力大大提升，你确定受得住吗？”
“Well…”
Loki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身边的匕首。
“如果他不小心把我杀了，也好。”
“我就不欠他什么了。”
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-··
Thor再一次进入Loki梦境的时候，看见那人倚在门框上，出神地注视着满天星空。
从这里看出去，漫天星辰尘埃被泼洒在无边的黑暗中，像万家灯火辉煌。细小的尘埃渲染开来，将本该漆黑一片的宇宙帷幕添上了深深浅浅的灰色层次。
世界树由是宇宙中各种力量所形成的纹路构成，并没有肉眼可见的实体。最初的阿萨族人在揣摩出了这些力量的主要脉络与分叉，勾画出了了大树的形状。
所谓去到世界树的根部，其实和“去北斗星勺子末端的星球” 是差不多的概念。
Loki的空间由磁场的撕裂与扭曲初建、以神力维持、再用幻象掩盖。就算复仇者们经过此处，顶多发现这里的磁场稍有不对，却完全无法看见Loki等人的藏身之处。
但这个“房子” 里面的人，却可以从这里望出去看星星看月亮。磁场的波动被纂改成特定的频率，变成了最有效的单向玻璃。
最近这段时间，Loki似乎非常喜欢站在玻璃前。
Thor不明白他在看什么，朝着他看的方向使劲地眯起眼睛，左右也打量出个所以然。他低头询问身边的小Loki，男孩却也只是摇了摇头。
“你看够了。”
冷淡沙哑的烟嗓从身后响起，Thor和小Loki同时转身看向来人。
“姐姐？”
小Loki跑到Hela面前伸长了手臂，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自己，有些不开心地瘪了瘪嘴。
“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，你对他一往情深？”
Hela冷冷地嘲讽道。
她也不走近，隔着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，抱着手斜斜站立着。死亡女神今日格外打扮了，及地长裙纯黑为底，墨绿色的丝线融在其中，如同鳞片闪亮的小蛇缠与腰上。
Loki稍微侧了侧身，不急不缓、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，姿态中却没有丝毫登徒浪子那般的不雅做派。
他似是很满意，微微勾起嘴角。
“姐姐，你今天很好看。”
“我昨天不好看？”
“昨天没见到你。”
“那我前几天不好看？”
“…姐，你两千五百岁了，能不能——”
“两千三百四十八，你敢再给我多加一百五十岁试试？”
“是是是，姐姐你看起来只有八百岁，貌美如花，英姿飒爽。”
“你再胡搅蛮缠，我把你踢出门去。”
Loki干咳了几声，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挪开，以免真的一不留神被雷厉风行的死亡女神给踹去外太空。
Hela大魔头吃软不吃硬的脾气，诡计之神头一天就摸清楚了。
他自然也知道，Hela可不是一阵插科打诨能打发的。
“你到底看够了没有？”
Loki笑了笑，又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。 “看不见。”
“你明明知道看不见，还整天杵在这干什么？”
“我杵在这也是杵着，杵在房间里也是杵着——我错了我错了，我这就回去…”
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夸张地举起手，在长姐的淫威之下一步一步往后退。眼前黑色的长刀吓人的很，他现在可没有兴趣挑战死亡之刃。
说着话就拔刀的习惯真是要不得，我姐这么暴力怎么嫁得出去。
“躺着！”
Loki乖乖地爬上床，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讨好地看着Hela。
Hela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，手腕一翻收了刀。
她自然知道Loki在看什么。
五天之前，Loki罕见地跑到门口站着往外看。没过多久，左上方的星空中绽放出一道绚烂的电光，准确无误地朝着他们射了过来。
整个房子遭到了猛烈的撞击，刺眼的蓝色闪电擦着空间的屏障凶猛地炸开！
夺目的电光只持续了几秒钟，待Hela等人的视力恢复时，桌上的器皿仍是哐当哐当地摇摆不定。
他们这才发现原本站在门边的Loki此时瘫倒在地，大口大口地吐血。
雷声总在闪电之后，惊雷炸响的时候Dr Strange和Hela正手忙脚乱地将Loki扶起来。
“杀千刀的兔崽子！”
Hela记得她当时破口大骂，扔下Loki就准备掏刀子去宰了在几公里开外搞破坏的雷神。
“别……”
那时Loki是怎么说的？
“这是计划…” 他虚弱得喘不过气来，却死死抓住Hela的手。 “计划的一部分…”
“把你自己搞死，也是计划的一部分？”
Loki当时没回答她。
“我对不起他。”
Hela本来已经走到房门口，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定住了脚步。
她转身，看见Loki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，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向她倾诉。
“…也对不起你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——” Loki深吸了一口气。 “我害死了母亲。”
“什么？？”
Hela大步走回床边，阴冷冷地俯视着他。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即使Frigga从未赞同她南征北战 、大杀四方，可神后永远都会在女儿征战归来的第一时间前来探望。
即便从未鼓励她沾上那些血腥与杀戮，她的母亲总是以无尽的温柔与精湛的法术呵护她的伤口。
Hela恨着Odin，因为她认为Odin利用她来征服九界掠夺资源，最终却是兔死狗烹、鸟尽弓藏。她没有从骁勇善战的父亲那里得到过一点关心与爱意，他们的谈话总是围绕着杀伐与侵略。
可Hela爱着Frigga，因为Frigga的态度一直都非常的明确。她不要Hela去浴血奋战为她抢来稀世珍宝，却从未吝啬给她关心与陪伴。
她固执地相信她的女儿不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，以至于Odin讨伐Hela的时候不得不将她支开，软禁在华纳神族的宫殿。
“我说，是我害死了母亲。”
Loki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，模模糊糊地，几乎像是带着哭腔。
Hela深吸了几口气。
“我不信。”
年长了一千多岁的Hela没那么好忽悠，她不准备就这么相信他。跟这个小骗子相处了这些日子下来，她并不觉得所谓的谎言之神有多么邪恶。
事实上，她甚至觉得她这个弟弟根本没有当反派的潜质。
“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“我…我没在她身边。”Loki低声说道。“我给那个黑暗精灵战士Kurse指了路，我不知道她会在那里。我被关在阿斯加德的地牢里，牢里暴动的时Kurse把所有犯人都放走了，除了我。“
Hela危险地眯起眼。
“你把它指向Frigga的宫殿？”
Loki摇了摇头。
“我怎么会把敌人指向母后的宫殿？那分明是闪电宫的方向，我以为…”
他的声音哽了一下。
“我以为，Thor一定能给他颜色看的。我以为他会在那里……他为什么不在？”
一旁目睹这一切的Thor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。
是他们两个，一个接一个的失误，造成了母亲的死亡。
如果他没有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，赶去监狱镇压。
如果他帮Loki说情逃过了牢狱之灾，那Loki也许会在母亲的身边。
如果Loki没那么信任他，相信将危险的敌人交给他是最好的办法，那Kurse也许没那么快到达。
如果他没有把Jane带回Asgard……
如果他们能够沟通……
哪怕如果他们没有封闭Loki的牢房，允许Loki通过魔法跟他们沟通，告诉他们牢里的情况……
“Odin呢？”Hela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 “那个老不死的，他在哪里？”
“…我不知道。”
Hela有一瞬间以为Loki在哭，但当她仔细看过去，那人却是只是无神地睁着眼，翠绿的瞳孔外围布满血丝。
“他们没有告诉我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到现在都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是Kurse杀死了母亲，所以我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他。”
“你为她报仇了？”
Loki没出声。
“你为她报仇了吗？！”
Loki过了好久才哑着声回答。
“报了。可那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一句话轻飘飘的，却好似冰凌刮过骨头，每一个字都是彻骨的痛。
Hela握紧了拳头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那又有什么用呢？
神后最终陨落，诸神黄昏迟早都要降临。神族的灾难在所难免，鲜血的洗礼是新一代神王诞生的涅槃之路。
“有用。” 她终于缓缓地开口。“如果你没有为她报仇，我现在就会杀了你。”
Loki似乎是回了神，转过头来朝Hela笑了一下。
“如果没有，我想我不需要你动手。”
两人沉默了数秒，正当Hela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，Loki再次低声开口。
“这些年，我背叛Thor太多次了。”
“哦？”
Hela挑了挑眉。
“我一点也不惊讶。瞧他那蠢样，活该被人骗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 Loki摇了摇头。 “我小时候常常骗他，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都试了。”
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“我现在都挺佩服自己怎么想的出那么多花招。”
“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。” Hela没好气地哼了一声。 “Heimdall 肯定被你们搞得快疯了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，Heimdall最讨厌我了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
“不，我不是说那些恶作剧。” Loki稍微侧了侧身子，Thor注意到他翻身的时候似乎牵动了伤口，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。
“我后来做了一些事情，是真的让他伤心了。他自己也说了，我再背叛他的话，他会亲自杀了我。”
“可我上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，你们两个关系好得很，还联手对付我来着。”
“是啊。” Loki似乎露出一点留恋的神情。 “上一次，他说我们该分道扬镳，可我还是跟着他回到Asgard。他以为我不会回到飞船上找他，可我还是去了。我看着他登上王座，我们在飞船上相处的还挺愉快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可是我又再次背叛了他。我安排了自己的死亡，又一次骗了他。”
似乎是伤口突然作痛，Loki皱起眉头，咬着牙停顿了一会儿。
“他说，上一次以为我死了的时候，他哀悼了好久。我好不容易再一次使他接受了我的忠诚，却在他终于愿意相信我之后再一次背叛。拿走宇宙魔方是一次，死在他面前是一次，而如果我这次活着回去……”
不是这样的！
Thor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，他不想要听到银舌头一次一次地用锋利的言语将自己刺得遍体鳞伤。
可这不过是一场梦境、一段回忆。Loki真正伤害自己的时候，他不在场。
他想要冲上去揍醒眼前的小骗子，告诉他这套荒谬的逻辑是如何的站不住脚，告诉他自己不在乎被骗多少次，只要他能回来——
“我不敢回去面对他，我怕他再也不相信我了。”
